第一章 她只适合当出头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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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凌卓挂断电话之后,年初晨则是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。 从电话里听来,聂凌卓好像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…… 可是,施工队出了这么大一个问题,不仅仅是他们受到波及,弘信也脱不了关系,年初晨想着依照聂凌卓那样“铁面无情”的处事风格,一定会狠狠的在指责她。 然而,聂凌卓没有预期的恼火和愤怒。 尤其等到年初晨在医院后门见到聂凌卓时,他依然没有生气,只是冷冷的吩咐,“上车。” 年初晨亦是被媒体记者逼得走投无路,即便是有些畏惧的上聂凌卓的车,终究还是上车了,只是整个人战战兢兢的,惭愧不已。 不管这件事情到底跟她有没有直接的关系,这个项目合同是她负责的,无论怎样,她都是逃不了责任的。 “对不起,这件事情……是我没有处理好,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……害你们弘信也跟着受到了牵连……” 此时的年初晨无疑是相当害怕的,支支吾吾的言语更是将她给出卖了,聂凌卓的沉默,甚至于他略微严肃的双眸扫过年初晨的面庞时,她更为畏惧了。 “我看你是习惯了背黑锅吧。”聂凌卓在说这话的时候,是那么的轻蔑。 “啊?”年初晨没明白他的意思。 “到底是什么烂个性!”他又补充了一句,显然除却蔑视之外,多了浓浓的嘲笑。 可是年初晨还没有反应过来,正想努力解释些什么,却被聂凌卓及时制止,“这段时间媒体是不会放过你的,你暂时在家休息,等事故彻底调查清楚了之后再去公司上班,没处理好之前,你哪儿也不要去,什么也不要管,更不要对伤者有任何的亏欠而去医院看他,伤者家属不会认为你有多好,反而觉得你就是害了他们的罪魁祸首,对你痛恨有加。” 年初晨听了,愣了愣。 仍旧是没有预期的指责,反而这一刻的聂凌卓更像是她的boss那样,简洁强势的吩咐着事故发生后的处理方案。 “这样不可以的,我毕竟是项目负责人,如果我只是一味的躲避,那我成什么了!我可不想当缩头乌龟,该我负的责任我会负,不该我揽的责,我也会召开记者会向大家澄清。” 年初晨的这话让聂凌卓好半会都无语,相当的对她无语,随即掠唇笑了,“你不想当缩头乌龟,你只适合当出头鸟是么?” “啊……聂凌卓……你这张嘴真是……我只是不想那么不负责任。”毕竟,就算是躲,也未必能躲得了。 “你觉得你负得起责任?”聂凌卓不是看扁她,而是事实摆在眼前,这不是负不负责任的问题。 “我……”年初晨语结了。 就算聂凌卓说得对,她负不起责任,但总不能完全袖手旁观吧。 “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负责任,对待这件事情倒热情了。”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年初晨究竟是什么心思,尽管来有缘接年初晨是出于对她的不舍,但始终见面了,两人还是不免有些争执和矛盾。 一直以来对年初晨不负责任的要重新开始她的新生活,和单俊在一起,始终是聂凌卓无法原谅的,但不能原谅的同时,也有一点是百分百的可以确定,他爱年初晨,所以,他是一定要让年初晨回到自己身边的,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回来。 “你这个人,一定要落井下石才开心呀!”她现在都快被这个项目弄疯了,出了这么大的问题,即便聂凌卓没有当面指责,弘信也不追究他们的责任,但zeis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年初晨这一刻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。 “实话实说。” “……好了,我不想跟你争执,你让我下车,我要下车。”年初晨此刻继续一个人冷静下来,再和聂凌卓独处一个空间里,她会被聂凌卓的毒舌给活生生气死。 “阿义,停车。”开车的阿义被年初晨点名,很为难,满面难色的望向后视镜里的年初晨,看来初晨小姐是真气得不轻…… “阿义,我说停车。”见阿义没有停车的意思,年初晨催促的道。 “不许停,直接送她回家。”聂凌卓态度异常坚定,这个时候,他一定要亲自送她回家为止。 “聂凌卓……你别假惺惺的,我不需要。这个项目出了这么个大问题,我定会负责到底,你不要在这儿冷嘲热讽了。”年初晨生气。 她的生气有一半来自于心底莫名的慌乱,嘴上说会负责到底,其实她何尝心里不是赞同聂凌卓所说的,她根本就负责任不起,却不愿意在聂凌卓面前妥协,所以说话时那么的硬气十足。 聂凌卓脸色平静,也懒得理会她的叫嚷,索性闭上了双眸,闭目养神的。 “聂凌卓……”年初晨气急的厉吼,换来的是悄无声息的回答。 阿义见车内的气氛很尴尬,本是也想帮少爷解释一下,可年初晨气焰太盛,连少爷都不搭理她,阿义也不好多嘴,空气里只有怒焰在不断的流转,直到到了年初晨的家里,聂凌卓继续“发号施令”,“上去,我有事跟你商量。” “我可没什么好说的。”她受够了聂凌卓总是嘲讽她对珊珊的事情,他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她的心,若是她能和珊珊在一起,能给珊珊一个完整的家,她也会努力的,可事实是,她不能。 聂凌卓不由分说攫了她的胳膊,命令阿义在楼下等他,他则悍然无比的扯着年初晨上了公寓。 年初晨怒气升级,“聂凌卓,你到底要做什么?不要无理取闹了好不好,我现在正烦着呢!公司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,又是我负责的项目发生了意外,我不可能像你所说的那样,什么都不做,我做不到;就算做到了,我心里也会极度的不安。” 现在他一定是幸灾乐祸。 “烦就听我说几句。”聂凌卓扯了她坐下来。 年初晨则有些不情不愿的,从聂凌卓的嘴里能听到什么好话,还不都是损她的话语。 “这件事情,你听我的,暂时不能出面,就算心里不安,你也不能站出来!这是张工头的事,就算他在媒体面前极力撇清跟他没关系,但这是他下面的工人,他脱不了责任。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刘小同坠楼,目前还不知道具体的原因,这个事故的原因,我会派人去调查。你不能莽撞的开什么记者招待会,一切等调查结果出来之后才决定。我不是让你躲,是你现在就算出去面对,也无济于事,还有可能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。” 聂凌卓毕竟在商场上打滚了这么多年,对于这些事情的敏锐度和判断力远远大过于她的。 年初晨在听到聂凌卓是真的在帮她出谋划策时,情绪也逐渐的稳定了下来,蹙了蹙眉,有不解,“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张工头设计的?这不可能吧,谁愿意付出一条生命,你知道刘小同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,就算是脱离危险了,将来也是植物人,这个代价太惨重了,无论是以什么交换他的性命,都是极度不公平的,没有人会那么傻拿生命作交换。” “那倒未必是张工头设计的,只是在安全措施还算过关的情况下,为什么会从三楼坠下,这是调查点!你这几天不要出去,也不要去公司,现在你们zeis一定混乱不已,在单俊没有赶回公司之前,你记住了,哪儿也不要去,调查的结果一出来,我给你打电话。”聂凌卓和年初晨是有矛盾,有争执,他们之间常常是意见不合的,可是,他的心却是真的,是一心一意为了年初晨好。 年初晨点了点头,陷入冥思苦想中。 随即,又摇了摇头,“不行,不去公司的话,你让人家同事怎么看我呀!他们甚至还认定了我是‘畏罪潜逃’,还不把我给议论死。公司还是要去的,只是暂时刘小同的医院我不会去了。” 聂凌卓一听,面色发沉。 说了这么多,这个女人脑子里难道当真装得是石头! 年初晨也觉察到了聂凌卓面色的变化,尽管知道他生气了,可躲着也不是办法吧,却又能看清楚聂凌卓的关心,只能改口,“没有其他办法了吗?” “嗯,暂时没有,想到好的再告诉你。”聂凌卓还真是在为她的事积极谋划。 “好吧,我听你的。”年初晨说得极为不情愿。 “你也赶紧打电话让单俊回来处理公司的事,如果这个男人不能为你撑事,你要他来做什么!” 听着聂凌卓说话,年初晨瞪了他一眼,他又来了。 聂凌卓摆明了就是在旁敲侧的讥讽单俊,也在某种程度他是在自夸吧。 “好好好,都听你的,你事情交也交代了,计划也安排了,总该回去了吧。”她可是心里有阴影的,上次和聂凌卓在这儿发生的事情,她可没有忘记,年初晨最害怕和他独处一个空间里,总担心他饿狼扑食似的扑上来,让她措手不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