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三十八章 暴露
只不过，陈群还是抓到了一点，刘虞同样支持商人的发展，他的支持力度并不大，但是这代表着对商人友好的信号。 陈群通过排查，找到了几家频繁前往幽州贸易的商家，准备找他们的家主好好谈一谈。 这个时代，官府代表着绝对的力量，和官府作对，下场一定好不到哪里去。 其中最令人怀疑的一点，那就是幽州要乱了。可是那些商人好像浑然不知，仍然将大批的货物运往幽州，一点也不担心亏本。 朱家就是其中之一。 朱家家主平静地站在陈群面前，一脸疑惑。 “听闻，最近朱家加大了对幽州的贸易？”陈群不经意间问道。 “回禀大人，确实如此。”朱家家主回答，同时心里疑惑万分，按理说，这位陈大人日理万机，怎么会关心这一点小事？ 然而上位者的心里，最难猜透。 “如果我的情报没有错误，幽州似乎要开战了吧？”陈群一步一步引导道。 朱家家主停顿了一会儿，似乎在想怎么回答这个问题。 “朱家财大气粗，就不怕损失吗？”陈群接着道。 “劳烦大人挂心了，东阳侯说得对，只要客户需求，我们不管如何，都会满足。”朱家家主道。 “你还记得主公的话啊！你是想用主公来压我吗？”陈群冷笑道。 朱家家主一下子冷汗不断，连忙道歉：“大人误会了，小人哪里敢呐！” 同时，他在心里思考，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，会被陈群惦记。 竞争对手的打压？ 不对，刚刚提到了幽州之事……更不可能是纯粹的关心。 难道…… 朱家家主战战兢兢地道：“大人，还请明示！” “主公对你们这么好，还是喂不饱你们这群白眼狼。”陈群没好气地道。 朱家家主一下子惊悚万分，有什么事情，扯上了东阳侯？ 商人们都有一个共识，那就是东阳侯会带着他们赚钱，但是其中的约束太多了。 就比如风头最盛的乔家，因为一位掌柜的无礼，就被官府打压。 现在的商人，家大业大，谁能保证自己家里人不出一点意外？ 更何况，还有竞争对手的栽赃陷害，派卧底的事件层出不穷。 现在一把火烧到自己头上了，朱家家主此刻变得非常清醒，连忙跪下来道：“大人，有什么用得上小人的地方，请尽管吩咐！” 商人的担子都这么小吗？哪里有世家的风骨！ 陈群不屑地想到。 “说一说所谓的幽州计划吧！” “什么幽州计划？”朱家家主不明所以地道。 “还在装？”陈群又不确定地改口道，“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。” …… 一个时辰以后，陈群神色匆匆，拜访了刘可。 “查清楚了吗？”刘可问道。 陈群的心一下了就提了起来，主公竟然这么关心此事，还好他已经有了进展，对此事有了交代。 “主公，所谓的幽州计划，不过是一场闹剧。”陈群道。 “说来听听。”刘可道。 “主公也知道，幽州牧刘虞，在草原上建设了互市场所，扬州商人一直以来，都与此有所往来。”陈群道。 这件事刘可能够理解，毕竟大家都是做生意，当然是哪里有钱赚，就去哪里，并不过分。 “来往久了以后，一些大商人就得到了刘虞的接见，而幽州牧刘虞，是一位憨厚的老人，对境内的百姓非常宽容，和主公一样，也尊重商人。 然而，刘虞的尊重更甚，除了法律，就没有任何约束了。所以幽州对于扬州商人来说，是一处宝地。所以，他们计划在幽州建立第二根据地。”陈群道。 刘可总算是明白了，狡兔三窟，差不多是这个道理。 然而，刘可还是忍不住愤怒，辛辛苦苦带你们赚钱，是让你们带到别州去花的吗？ 其中财产的转移，会导致扬州损失多少，他们心里没有一点b数吗？ 对于刘可来说，这是一种背叛。 然而，对于商人，乃至世家来说，这再正常不过了。 比如说，荀攸在扬州上班，荀彧却跟着曹操厮混，这就是世家粗糙的手段。 商人也一样，尤其是扬州的大商人，他们发展起来了，心里却没有足够的安全感，因为刘可剥夺他们的财富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。 不管刘可给多少保证，他们都会做下一步的安排。 “幽州计划”就是这样诞生的。 既然是扬州商会准备的退路，自然不会告诉刘可。若不是偶然间发现，刘可会一直蒙在鼓里。 “仅此而已吗？”刘可道。 因为这涉及到扬州商会的生死存亡，陈群不敢乱说话。他得到情报的途径，也不止朱家家主，一共三名商人交代了此事，并且成为了官府的线人。 他们的口供一致。 “还有一件事，也就是幽州并不稳定，还有公孙瓒这样的诸侯存在，于是商人们决定，资助刘虞收拾公孙瓒。”陈群道。 刘可不禁哑然失笑，这算什么事情？ 扬州商会已经膨胀到了这个地步了吗？ 如果是小事，刘可或许不在意，但是这已经是左右一州的战事了。 想当初，扬州商会刚成立的时候，不过是一个婴儿，只懂得做做生意。 这几年来，被刘可养成了一个庞然大物。先是筹集了一亿资金，帮助徐州发展内政。而后资助刘虞，进行规模庞大的战争。 这一次，刘虞可是出动了二十万人马。 幽州不过是一个穷地方，当初刘可飞奔幽州，帮助刘虞抵御草原入侵的时候，刘虞不过两三万兵力，是一个非常弱小的诸侯。 后来，刘可心疼刘虞守卫边疆不容易，留下了几千具重骑兵铠甲。 有了几千重骑兵，刘虞才得以稳定局势，坐稳了幽州牧之位。 可是，现在，竟然起兵二十万！ 其中扬州商会作为什么样的角色，不言而喻。 半州之地，想要养活二十万兵力，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，更何况还是幽州那种苦寒之地。 所以，扬州商会又创造了一个奇迹。 “商会投入幽州多少资金了？”刘可问道。 “大概一千万金。”陈群道。 “一千万金，他们就不怕血本无归吗？”刘可嗤笑道。 扬州的军队是最烧钱的，一千万金肯定养不起扬州的军队。可是别的地方不同，穷，消费也低。 “有互市在，他们不会亏本太多。”陈群道。 亏？ 再赚回来就行了，扬州商会有这样的底气。 前提是，有刘可的支持。一旦刘可放弃了扶持，他们将什么都不是。 “扬州商会还能抢救一下，毕竟他们筹集一亿金给我，只给刘虞一千万金。”刘可自嘲道。 “主公，下官以为，当严惩不怠！”陈群杀气腾腾地道。 “调查清楚了吗，一共多少商家参与了此事？”刘可道，扬州商会一百多家，总不能一棒子打死。 “二十三家。”陈群道。 “除掉领头的，太有想法的人留不得。”刘可道。 “主公仁慈！”陈群道，“还有一事，万一刘虞赢了呢？” 一旦刘虞赢了，那就是扬州商人的胜利，刘虞肯定对他们做出了一些承诺。 就这样杀了，岂不是太可惜了？ 刘可一怔，没想到陈群会问这个问题。 目前，刘虞起兵二十万，公孙瓒能够东拼西凑十万人马就不错了。 刘虞的胜算很大，否则扬州商人怎么可能下注。 而且，刘虞是友好势力，公孙瓒是敌对势力。帮助刘虞对付公孙瓒，在扬州商会看来，是政治正确，就算被官府发现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。 然而他们隐秘调动一千万金支持刘虞，已经让刘可忌惮了，必须打压。 至于刘虞能赢？ 刘可是不太相信的，刘虞缺乏的，是名将。 “刘虞与公孙瓒五五开。”刘可道。